【十五】畫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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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五】 畫室
說是去畫室參觀，倒不如說是參觀死亡玩家的自畫像。
朱咎的臉出現在畫上，栩栩如生，而他的死狀是缺失臉皮。
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沒人註意到右下角有個不起眼的名字，藏魘。
莫老師沒來，全程由趙小潔講解，她還把之前的“哭泣”展示畫帶來了，說是她之前畫的。整個講解過程不超過十分鐘，就像是特意選了一個時間段告訴玩家“你死了，就會出現在畫裏”。
講解結束後，趙小潔說下午沒課，所有人都去寢室午休。之後，玩家們作鳥獸散，結伴的結伴，獨行的獨行，總之沒有留在畫室了。
這次，尤十一沖在最前面出去的。
就在趙小潔講解的過程中，她感覺自己的眼睛一只冰冷的手摸了一下，指腹柔軟。那種感覺不是顧聞修的手，他的手，她握過一次，指腹有薄繭。
最後一個玩家走出畫室，門自動關上了。
“砰！”
錢陸回頭看了一眼，不由皺眉，他剛剛似乎聽見了微弱的哭泣聲。
走廊裏。
尤十一回到了第一次上樓的地方，走廊裏的畫幾乎沒有變動，除了那副少年在樹下畫畫的俯視畫，少年回到了畫裏，只是他的眼睛...變成了兩個血窟窿。
她搓搓胳膊，四處看看沒人，伸手再次撕下右下角的貼紙，畫家名沒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話。
[就知道你要看，把紙條蓋上！]
[你猜的對，男朋友有雙重身份。]
尤十一：“……”
尤十一默默把紙條貼回原位，無意間發現，畫裏的少年扭頭看向了畫外，或者說是看向了她。
少年放下畫筆，朝她伸出手。
！！！
詭異的一幕發生了，少年的手伸出畫外，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湊近她的眼睛，似乎想要觸摸，亦或是……別的想法。
尤十一沒有躲，而是抓住了少年的手腕，不按套路的將他往外拉，結果把他的胳膊拉斷了。
少年的手臂退化成矽膠狀態，畫裏的他少了條左胳膊。
四目相對。
少年似乎有些委屈，他把頭轉了過去，留給她一個後腦。
尤十一擡頭做了個深呼吸，突然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子，無奈，她只能把他的胳膊塞回畫裏，然而塞不回去。
最後，她扔了。
“啪啪啪啪——”
在她把胳膊扔出窗外的那刻，走廊裏的畫框顫動起來，越來越劇烈。同時，眼睛油畫裏的大眼珠子，全都轉向了她，甚至能看出憤怒之色。
還是那句話，打不過就跑。
“打擾了，告辭！”
尤十一果斷跑路。
下到一樓，她看見幾個NPC坐在臺階吃冰淇淋，其中還混入了一個玩家。不得不說，和NPC搞好關系，存活率還挺大的！
啊，她忽然也想...
不，她不想。
回到宿舍。
幾乎所有人都是房門緊閉，唯獨尤十一的房門虛掩，像是有人給她留門。
說真的，她不敢進去。
記得出門前，她有關門，還拉了一下確認關緊沒有。
房門虛掩，別是屋裏有鬼吧！
她只能站在屋外等，外套也脫了。
也不知道等了多久，尤十一遠遠看見錢陸和NPC趙小潔過來了，等他們兩個快到樓下的時候，她推開虛掩的房門進屋，順手反鎖。
NPC和玩家都回來休息了，屋裏的“鬼”就不一定是鬼了，還有可能是顧聞修。
果然，她一轉身就看見顧聞修坐自己床上，左胳膊纏了繃帶吊在胸口，還在吃她的零食，垃圾桶都快裝不下零食袋了。
“你……！！”她一口老血還沒噴來，就被對方搶先打斷。
“我女朋友把我胳膊扯斷了，我過來求安慰。”顧聞修說這話面不改色，還淡定的往嘴裏塞了一個脆面球，嚼的哢吧哢吧響。
“……行啊。”尤十一怒極反笑，朝他張開雙臂，笑容越發甜美：“來，讓姐姐的懷抱溫暖你。”
意料之外，顧聞修遲疑了。
“別怕呀，過來抱抱。”尤十一背後散發出聖潔的光芒，“抱一下，手就不疼了。”
“先說好，就抱一下。”顧聞修忽然就慫了，慢慢吞吞的挪過去。
走到她面前，他低頭看著她，想知道她打算怎麽抱住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個頭的男人。
“當然。”尤十一笑著把房門打開，撩起兩邊不存在的袖子，雙手握住他的右手，空出一只手像個流氓似的摸到他手腕。
“呼——砰噗！”
“啊...”
一切發生的很突然。
天旋地轉，顧聞修反應過來的時候，自己已經被摔出房間，還滾了幾圈。他懂了，當身體其他部位更疼的時候，手確實不疼。
“啪！”
尤十一無情的關上房門。
*
恐怖區工作群：
[求問，我女朋友超兇怎麽辦？：顧大佬]
[時間：那就比她更兇，兇哭她！]
[趙小姐：樓上的，我勸你也善良。]
[時間：（呵呵.jpg）]
[算了，我去隔壁問問。：顧大佬]
[知了：@顧大佬，別跑，你得想想她為什麽兇你。]
[我把她的零食吃了，這個算嗎？：顧大佬]
[趙小姐：吃了多少？]
[吃完了。：顧大佬]
[趙小姐：……]
[誰讓她等在門外看你！！（怒）：顧大佬]
[趙小姐：我都想打你。]
[……：顧大佬]
[兄弟沒得做了，再見。（微笑）：顧大佬]
顧聞修回完最後一條消息，拆掉左胳膊的繃帶，上樓去了。
別看他平時不怎麽反抗，實際上只對她一個人這樣，換成他的塑料兄弟……們，不分男女，真打起來，他們之間總得倒一個。
恐怖區脾氣最大的不是他，最會偽裝自己的...卻是他。
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，會把自己偽裝成獵物喜歡的樣子，讓獵物自己跳入陷阱裏。
然而，她不是獵物。
尤十一就像海浪。
你順著她，會被她沖走。
你只有正面對她張開雙臂，才能擁抱到她。
海浪沖到你腿上，其實不疼，除非海浪裏有一只沖浪沒跑掉的螃蟹，它用小鉗子夾你。
對待水做的人，顧聞修只能用手捧著，連縫都不敢留，就怕水流走了。
好了，不說了。
他去浴室爬鏡子了。
[103]寢室。
尤十一跪趴在床邊看床底，找到一個牛皮紙包裹的東西，很薄，用細麻繩捆著，外面沾了很多灰塵。她糾結了一會，還是打開了。
牛皮紙裏面的只有幾張速寫畫稿，每一張都不一樣，而且亂糟糟的。
第一張速寫稿（“我”視角）：畫室裏，幾個沒畫臉的校服生圍成一圈手拉手，站在一塊寫了很多字的布上，中心站著一個背對外（我）回頭看的女人，眼睛純白，手裏拿了一支鉛筆。
第二張速寫稿：一個立體的六面骰子，每一面都有很多小字，旁邊畫有一個骷髏頭，還有備註：不要玩！
第三張速寫稿：一個男生坐在畫架前畫畫（側視圖），畫布上畫著第一張速寫稿裏的女人，他畫出了女人的眼珠，而他自己的眼眶裏面，卻空空的。
第四張速寫稿：畫室，男生跪在地上哭泣，旁邊站著同一個女鬼，女鬼的手搭在他肩上。
尤十一覺得，這是個線索。
大致能看出，幾個學生玩游戲，召喚出了女鬼，和六面骰子有關系，然後男生畫出了女鬼的模樣，結果自己的眼睛被奪走了。
畫了眼珠，丟了眼睛。
朱咎畫了自己的全臉，所以...臉沒了。
不畫，何物依舊死了。
她覺得，游戲背景的建造者，可能是個狼人...完全不給玩家留活路。
（後場，編寫游戲背景的導演打了個噴嚏：啊欠——吸，誰在罵我？？？）
不，不對。
尤十一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，再次從包裏翻出任務條，臉色瞬間白了。
[任務：每天晚上在學校進行一輪游戲，生存三天。]
任務條只說進行一輪游戲，沒說一定要玩招魂游戲。
靠，被坑了！
“咚”
浴室裏突然傳出東西倒了的聲音。
“啊！”尤十一嚇得一抖，摸著胸口看過去，居然是顧聞修在爬鏡子出來，可能是洗手池的位置不好爬，他手撐在洗手池兩邊，卡在鏡子裏上上不了，下下不來。
盯——
尤十一：哇偶。
“十小姐，我說我洗臉的時候沒站穩，您信嗎？”
“不信。”
尤十一走到顧聞修面前，一臉壞笑的彎腰，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，算是報覆他故意給她挖坑跳，虧她那麽信任他！
呸，浪費感情。
顧聞修：“……”
他，臉紅了。
尤十一當時就震驚了，還沒來得及嘲笑他，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話，整個人立馬直起腰。
“你下次穿背心，不要彎腰...”
“你信不信，我一巴掌能給你整個容。”微笑.jpg
“等會！大家都是兄弟，不要這麽暴躁……”
“啪！”
“啊！！！”
顧聞修順利回到自己房間，躺在地上生無可戀。
躺了一會，他爬回床上，摸出手機在群裏喊話。
恐怖區工作群：
[還是那句話，被玩家打了，算工傷嗎？：顧大佬]
[親親大老板：不算，那叫愛得太重，控制不住力度。]
[茉莉：樓上的，你是在諷刺我嗎？]
[親親大老板：我不是，我沒有，你不要瞎想。]
[老大：@親親大老板]
[老大：都跟你說多少次了，那叫情.趣，這邊建議直接還手，打贏了單身，打輸了進ICU搶WiFi。]
[無名氏：醫院，還管陰間的感情.事？]
[普洱：管不了，這邊建議直接分手。]
[……：顧大佬]
[我還是去醫院搶WiFi吧。：顧大佬]
[無名氏：沒志氣的家夥！]
[@無名氏，等我回來，咱倆切磋一下（微笑）：顧大佬]
[無名氏：……祝你幸福！]
看著沈無名的留言，顧聞修面無表情的關掉群裏界面，手機扔到一旁，閉眼睡覺。
再被打下去，幸福是不可能幸福了。
在恐怖區混的女生，怎麽一個比一個暴力？？？
他改主意了，想要嬌軟小姐姐當女朋友，會撒嬌的那種。
夢裏。
尤十一在廚房哐哐炒菜，他站在餐桌前擺放碗筷，然後給他們的碗裏盛飯。吃完飯，她不想洗碗，便鉆到他懷裏蹭，把嘴上的油全蹭他胸口衣服上了。
尤十一：親愛的，我不想洗碗。（發嗲）
顧聞修：……我洗！（捂嘴）
尤十一：老公真好，麽麽噠~~（嘟嘴親親）
顧聞修：……（讓他死吧。）
“啊！！！”
顧聞修嚇醒了，抹了把額頭的冷汗，把之前的主意撤回了。
夢裏都是什麽鬼？！
還是他的摳腳嬌妹好（抹鼻血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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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趙小潔講解的過程中，她感覺自己的眼睛一只冰冷的手摸了一下，指腹柔軟。那種感覺不是顧聞修的手，他的手，她握過一次，指腹有薄繭。
最後一個玩家走出畫室，門自動關上了。
“砰！”
錢陸回頭看了一眼，不由皺眉，他剛剛似乎聽見了微弱的哭泣聲。
走廊裏。
尤十一回到了第一次上樓的地方，走廊裏的畫幾乎沒有變動，除了那副少年在樹下畫畫的俯視畫，少年回到了畫裏，只是他的眼睛...變成了兩個血窟窿。
她搓搓胳膊，四處看看沒人，伸手再次撕下右下角的貼紙，畫家名沒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話。
[就知道你要看，把紙條蓋上！]
[你猜的對，男朋友有雙重身份。]
尤十一：“……”
尤十一默默把紙條貼回原位，無意間發現，畫裏的少年扭頭看向了畫外，或者說是看向了她。
少年放下畫筆，朝她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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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十一沒有躲，而是抓住了少年的手腕，不按套路的將他往外拉，結果把他的胳膊拉斷了。
少年的手臂退化成矽膠狀態，畫裏的他少了條左胳膊。
四目相對。
少年似乎有些委屈，他把頭轉了過去，留給她一個後腦。
尤十一擡頭做了個深呼吸，突然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子，無奈，她只能把他的胳膊塞回畫裏，然而塞不回去。
最後，她扔了。
“啪啪啪啪——”
在她把胳膊扔出窗外的那刻，走廊裏的畫框顫動起來，越來越劇烈。同時，眼睛油畫裏的大眼珠子，全都轉向了她，甚至能看出憤怒之色。
還是那句話，打不過就跑。
“打擾了，告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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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到一樓，她看見幾個NPC坐在臺階吃冰淇淋，其中還混入了一個玩家。不得不說，和NPC搞好關系，存活率還挺大的！
啊，她忽然也想...
不，她不想。
回到宿舍。
幾乎所有人都是房門緊閉，唯獨尤十一的房門虛掩，像是有人給她留門。
說真的，她不敢進去。
記得出門前，她有關門，還拉了一下確認關緊沒有。
房門虛掩，別是屋裏有鬼吧！
她只能站在屋外等，外套也脫了。
也不知道等了多久，尤十一遠遠看見錢陸和NPC趙小潔過來了，等他們兩個快到樓下的時候，她推開虛掩的房門進屋，順手反鎖。
NPC和玩家都回來休息了，屋裏的“鬼”就不一定是鬼了，還有可能是顧聞修。
果然，她一轉身就看見顧聞修坐自己床上，左胳膊纏了繃帶吊在胸口，還在吃她的零食，垃圾桶都快裝不下零食袋了。
“你……！！”她一口老血還沒噴來，就被對方搶先打斷。
“我女朋友把我胳膊扯斷了，我過來求安慰。”顧聞修說這話面不改色，還淡定的往嘴裏塞了一個脆面球，嚼的哢吧哢吧響。
“……行啊。”尤十一怒極反笑，朝他張開雙臂，笑容越發甜美：“來，讓姐姐的懷抱溫暖你。”
意料之外，顧聞修遲疑了。
“別怕呀，過來抱抱。”尤十一背後散發出聖潔的光芒，“抱一下，手就不疼了。”
“先說好，就抱一下。”顧聞修忽然就慫了，慢慢吞吞的挪過去。
走到她面前，他低頭看著她，想知道她打算怎麽抱住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個頭的男人。
“當然。”尤十一笑著把房門打開，撩起兩邊不存在的袖子，雙手握住他的右手，空出一只手像個流氓似的摸到他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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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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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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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時間：那就比她更兇，兇哭她！]
[趙小姐：樓上的，我勸你也善良。]
[時間：（呵呵.jpg）]
[算了，我去隔壁問問。：顧大佬]
[知了：@顧大佬，別跑，你得想想她為什麽兇你。]
[我把她的零食吃了，這個算嗎？：顧大佬]
[趙小姐：吃了多少？]
[吃完了。：顧大佬]
[趙小姐：……]
[誰讓她等在門外看你！！（怒）：顧大佬]
[趙小姐：我都想打你。]
[……：顧大佬]
[兄弟沒得做了，再見。（微笑）：顧大佬]
顧聞修回完最後一條消息，拆掉左胳膊的繃帶，上樓去了。
別看他平時不怎麽反抗，實際上只對她一個人這樣，換成他的塑料兄弟……們，不分男女，真打起來，他們之間總得倒一個。
恐怖區脾氣最大的不是他，最會偽裝自己的...卻是他。
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，會把自己偽裝成獵物喜歡的樣子，讓獵物自己跳入陷阱裏。
然而，她不是獵物。
尤十一就像海浪。
你順著她，會被她沖走。
你只有正面對她張開雙臂，才能擁抱到她。
海浪沖到你腿上，其實不疼，除非海浪裏有一只沖浪沒跑掉的螃蟹，它用小鉗子夾你。
對待水做的人，顧聞修只能用手捧著，連縫都不敢留，就怕水流走了。
好了，不說了。
他去浴室爬鏡子了。
[103]寢室。
尤十一跪趴在床邊看床底，找到一個牛皮紙包裹的東西，很薄，用細麻繩捆著，外面沾了很多灰塵。她糾結了一會，還是打開了。
牛皮紙裏面的只有幾張速寫畫稿，每一張都不一樣，而且亂糟糟的。
第一張速寫稿（“我”視角）：畫室裏，幾個沒畫臉的校服生圍成一圈手拉手，站在一塊寫了很多字的布上，中心站著一個背對外（我）回頭看的女人，眼睛純白，手裏拿了一支鉛筆。
第二張速寫稿：一個立體的六面骰子，每一面都有很多小字，旁邊畫有一個骷髏頭，還有備註：不要玩！
第三張速寫稿：一個男生坐在畫架前畫畫（側視圖），畫布上畫著第一張速寫稿裏的女人，他畫出了女人的眼珠，而他自己的眼眶裏面，卻空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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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十一覺得，這是個線索。
大致能看出，幾個學生玩游戲，召喚出了女鬼，和六面骰子有關系，然後男生畫出了女鬼的模樣，結果自己的眼睛被奪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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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，不對。
尤十一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，再次從包裏翻出任務條，臉色瞬間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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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務條只說進行一輪游戲，沒說一定要玩招魂游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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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裏突然傳出東西倒了的聲音。
“啊！”尤十一嚇得一抖，摸著胸口看過去，居然是顧聞修在爬鏡子出來，可能是洗手池的位置不好爬，他手撐在洗手池兩邊，卡在鏡子裏上上不了，下下不來。
盯——
尤十一：哇偶。
“十小姐，我說我洗臉的時候沒站穩，您信嗎？”
“不信。”
尤十一走到顧聞修面前，一臉壞笑的彎腰，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，算是報覆他故意給她挖坑跳，虧她那麽信任他！
呸，浪費感情。
顧聞修：“……”
他，臉紅了。
尤十一當時就震驚了，還沒來得及嘲笑他，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話，整個人立馬直起腰。
“你下次穿背心，不要彎腰...”
“你信不信，我一巴掌能給你整個容。”微笑.jpg
“等會！大家都是兄弟，不要這麽暴躁……”
“啪！”
“啊！！！”
顧聞修順利回到自己房間，躺在地上生無可戀。
躺了一會，他爬回床上，摸出手機在群裏喊話。
恐怖區工作群：
[還是那句話，被玩家打了，算工傷嗎？：顧大佬]
[親親大老板：不算，那叫愛得太重，控制不住力度。]
[茉莉：樓上的，你是在諷刺我嗎？]
[親親大老板：我不是，我沒有，你不要瞎想。]
[老大：@親親大老板]
[老大：都跟你說多少次了，那叫情.趣，這邊建議直接還手，打贏了單身，打輸了進ICU搶WiFi。]
[無名氏：醫院，還管陰間的感情.事？]
[普洱：管不了，這邊建議直接分手。]
[……：顧大佬]
[我還是去醫院搶WiFi吧。：顧大佬]
[無名氏：沒志氣的家夥！]
[@無名氏，等我回來，咱倆切磋一下（微笑）：顧大佬]
[無名氏：……祝你幸福！]
看著沈無名的留言，顧聞修面無表情的關掉群裏界面，手機扔到一旁，閉眼睡覺。
再被打下去，幸福是不可能幸福了。
在恐怖區混的女生，怎麽一個比一個暴力？？？
他改主意了，想要嬌軟小姐姐當女朋友，會撒嬌的那種。
夢裏。
尤十一在廚房哐哐炒菜，他站在餐桌前擺放碗筷，然後給他們的碗裏盛飯。吃完飯，她不想洗碗，便鉆到他懷裏蹭，把嘴上的油全蹭他胸口衣服上了。
尤十一：親愛的，我不想洗碗。（發嗲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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